人工智能 推开教育未知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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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迅猛发展，应用场景不断拓展，更在教育领域展现出巨大潜力。

　　新技术条件下，如何避免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削弱，如何适应教师角色的变化，如何应对可能的教育公平失衡……一系列新问题令英、德、美等国的校园如临大敌。

　　人工智能在教育领域中的应用，为教育形态的重塑提供了巨大的可能性。尤其是以语言大模型为代表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凭借其高生成性、高自主性、高交互性，给传统的教育方式和教学方法带来冲击，并进一步推动“因材施教”“终身学习”等教育理想走向现实。

　　然而，在助力教育体系开启新视野的同时，人工智能也因其不透明性、无法预测性以及不当使用风险，引发种种争议。

　　推开这扇未知的门，人类如何用好新工具，开启教育的新纪元？

　　学界深切担忧

　　学习过程受限引发能力发展停滞

　　德国学生：“如果答案对我来说不够充分，我就在ChatGPT中写‘请更详细地解释一下’，或者以其他方式向它提问。我就会得到一个新的、更详细的文本，帮助我学习。”

　　大模型ChatGPT发布后，迅速被德国学生接受。为此，德国联邦议院下属技术评估办公室发布《ChatGPT与相关语言处理模型：技术基础、应用潜力与可能影响》调研报告。

　　研究认为，人工智能为学习者带来了新的学习机遇，成为创新性的灵感来源。ChatGPT能够为已有的结构、想法、概念提出无数种意见，供使用者甄别与思考，后者从中汲取观点，这一学习方式已经成为德国教育界的“新常态”。相对过往的伙伴式学习，人工智能这一“新伙伴”无论在信息筛选、资料收集，还是在响应速度、反馈数量等方面都具有优势。

　　“这项技术将从根本上改变人类的教育活动。”调研报告道出了许多教育领域专家的判断，但随着变革之门的开启，挑战也随之而来。其中被讨论最多的，是“学习过程受限引发能力发展停滞”这一现实风险。

　　人工智能技术为学习者创造的“便利性”引发德国学界的普遍担忧。从德国学生的反馈情况看，ChatGPT对教育的介入导致学习过程受到限制，这种限制主要体现在技能学习领域——在多个学习场景中，它替代了学生必要的技能实践，如书面表达、语言翻译、信息收集等。

　　人工智能的强大信息搜索能力、以自然语言形式呈现答案的能力，以及强大的自然语言沟通功能，令许多学生仅通过提出要求和整理反馈两个行为，就能完成学习任务。在传统学习任务中设计的诸多针对学生技能发展的环节则被人工智能的高效算力替代。

　　对于这一全新的教育现实，德国学界有着深切担忧，因为目前尚无合适的机制或工具，足以判断人工智能语言大模型对技能学习的替代程度，这让教师失去了对学生技能成长水平的判断。更进一步的风险是，教师难以设计针对技能发展的有效环节，任何关于技能的教学设计，学生都有可能通过ChatGPT予以应对。

　　研究人员发现，就德国学生使用ChatGPT的日常情况看，其“智能思维”替代学生思维的情况频繁出现。在研究人员对一位德国学生的访谈中，后者这样回答：“如果答案对我来说不够充分，我就在ChatGPT中写‘请更详细地解释一下’，或者以其他方式向它提问。我就会得到一个新的、更详细的文本，帮助我学习。”

　　这一在学生中自然发生的人工智能使用结果包含三个方面风险。一是学生的思维惰性风险。语言大模型提供的文本反馈替代了学习者构思、编排、输出的文本写作过程，阻碍了学习者文字思维的发展，文字思维作为一种独立的高阶思维形态，具有“明确性、严密性、逻辑性、深刻性”的特征，是人类思维发展中的重要环节。

　　学生过度依赖人工智能完成学习任务，在学习实践中规避了教学目的，造成思维发展的“空白”。

　　二是知识谬误风险。已有研究指出，许多人工智能语言大模型的成文是“基于概率性语言的拼凑式写作”，这意味着它们所生成的文本回答尽管符合人类的语言规范，却在知识标准上有所偏离，甚至有的输出内容源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学生将其作为一种理所当然的知识来源，后果细思恐极。

　　三是社会学习受限。人工智能新技术推动个人学习发展的同时，弱化了集体学习与社会学习的影响，限制了学生社会属性的发展。由于智能技术带来全新的个性化学习方式，学生可能不再需要在集体场景和社会实践中接受教育，这有可能引发未来一代社会责任感的缺失与社会沟通能力的退化。传统教育中，学校场景是成熟的“培养个性、促进批判性思维和教育年轻人成为负责任公民的地方”，人工智能的介入可能会打破人们固有的教育环境。

scsc

人工智能的介入可能会打破人们固有的教育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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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过度依赖人工智能完成学习任务，在学习实践中规避了教学目的，造成思维发展的“空白”。